称呼

不时会想起一位老朋友，很想给她拨个电话问候或闲聊一下，但每次拿起电话都会有一丝犹豫。

曾经有些误会让我们减少了联络对方，但那些误会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冲淡。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也把误会给澄清了。两个老友应该重拾友谊才对。然而，一想到那个不知大还是小的心结，我还是尽量不联络她。

这位朋友因下嫁了一位有‘拿督’名衔（马来西亚的一种封衔）的老公，顺理成章地她便成为了‘拿汀’（拿督夫人）。她嫁得好，身为朋友的当然替她开心，但我却觉得她得了这个名衔却失去了很多朋友。为什么呢？因为她要每个人都称呼她为‘拿汀’，包括我们这些认识了将近二十年的朋友。不错，一个人一旦被封衔，外人应该随着他/她现有的名衔称呼他们，而非直称名字。但照我所知，只要当事人不介意，我们还是可以私底下用平日一贯地称呼。她偏偏是介意的一个。

很多朋友都敢怒不敢言，顺着她的意思改称。但我却坦白告诉她我不会，她问我为什么。我说，“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，要我不叫你的名字，而称呼你的名衔，我觉得很怪。” 她不言。我知道其实她不满意我的回答，却奈我不何。

我其实真的没有诋毁她的意思，也不觉得多叫一个人做‘拿汀’有什么委屈 （我以前的老板大多数都是有封衔的人物，早已叫惯了）。但是，对于一个老朋友，我真的叫不出。就好像我自己，嫁了个姓黄的，难道我要朋友们都改口叫我‘黄太’不成？感觉上好像变得陌生了。

偶尔我真的会问自己：我是不是该顺着她的意思称呼她‘拿汀’，满足一下她‘高高在上’的欲望？但我却觉得这样做好像失去了真挚友谊的意义。是我对友情太执著？还是她放不下名利的虚荣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