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忘的语言

我和老公时常用“左脑和右脑之分”来解释彼此对事情的认知与看待。听起来蛮学术性的，但事实上我俩都没有研究过关于人类的大脑，也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用的是不是同一边的脑袋来思考？有时间的话，或许真的需要好好地去探讨一下这个问题。

至于什么问题最常令我们讨论起左脑和右脑？就是大家在学识与生活上常用的语言和数学。我和老公，一个比较擅长语言，一个对数字比较敏感。我不敢夸口自己的语言好，但若与数学比较起来，我的确变成了这个家里的语言佼佼者。事实上我和老公都发现并认同——语言好的人数学不好，数学顶呱呱的人可能有很差劲的语言能力。

哪一方面比较好我倒不介意，各有千秋，我们也希望日后女儿可以遗传我们好和强的一面。但是，对于我自己来说，除了热爱语言，我觉得自己对语言的记忆力是比较强的。举个例：

最近有个很久很久没有联络的朋友突然在MSN跟我打招呼，原来他和太太刚刚移民来了墨尔本。在吉隆坡的时候，我与这朋友认识和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，但一直以来我们是以英语交谈的 （虽然大家都懂得广东话）。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可能一认识时就开始说英语，过后知道大家是广东人也没有转用广东话交谈吧。英语变成了我们的沟通桥梁。

话说我们在MSN里头，他告诉我他现在人在墨尔本，也把联络电话给了我。我就停止了与他在线上聊天，索性拿起电话拨了一通电话给他。很多人也许觉得打电话要钱啊，而MSN免费，但现在的我，时间比较值钱，讲电话应该比我在电脑前打字比较直接了当吧。

电话一接通，我们一开口就是以英语问好了。接下来的都是用英语交谈，问他和太太的状况。唯一一句广东话，应该就只有“唔嘥唔好意思噃” （不用不好意思） —— 当我跟他说，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们帮忙时。

挂线之后，我自己突然间傻笑起来。我竟然没有忘记我（以前）跟他是讲什么话的！哈。

很久以前，我在《细嚼从前》里曾经写过一篇文章，关于我们对第一次在某人某地某刻所闻到的味道是很难忘的。即使在他日他方他人身上在嗅到同一个味道，我们还是会想起那“从前”的味道。现在我发现，其实除了味道，语言原来也可以是印象深刻的。

再打个简单的比喻，你家的小孩，为什么可以跟父母讲华语？看到老师讲英语？见到公公婆婆讲方言？当然，还有跟你们家"kakak" （印尼女佣）讲马来语？为什么他们不会忘记或分不清楚呢？

是的，我自己就很赞同这种对语言的记忆力。试过无数次，与老同学或旧朋友，甚至曾经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，再次见面时，我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跟他/她以什么语言交谈，而是很直接地，那个“属于对方的语言”就冲口而出了。

是不是很神奇？*笑*